動物奇緣之一
Farewell, Dikkie! 珍重了，小胖胖！
Life with Animals 01 動物奇緣之一
Farewell,
Dikkie! 珍重了，小胖胖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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Little
Kitten, Dikkie, Kathmandu, Nepal.
15-Aug-2013.
日漸健壯的小貓貓Dikkie 尼泊爾 2013-08-1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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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與Deepak剛從Thamel回到旅館住處，8月10日晚上，滂沱大雨中。一到中庭時，就聽到震耳憾人心的悽厲苦喊。是貓！從沒聽過那麼悽慘嘶吼的哭喊聲。
很本能的，想說大概是某隻貓咪受傷了，困在某個坑洞中，無法爬出來，哭喊著救命，於是我就拿著手電筒（在尼泊爾夜晚一定要隨身帶著手電筒，因為停電太頻繁）往哭喊聲的方向走去。
踏過泥濘甚或到處水坑的草坪，不喜被濺濕的我，盡量踏在較淺的水坑走著。搜尋著搜尋著，見到一隻小貓咪，原先停在牆的角落邊，我手電筒一照，牠忽地就跳入樹叢中，仍然繼續大聲嘶吼著。Deepak把手電筒接過去，往樹叢裡照著，嘗試著找到牠的位置。久久一陣子，小貓咪仍然藏身在樹叢中，還是大聲嘶吼著，就是不願意出來或離開樹叢。想說牠或許不想讓我們見到，我們就離開了。
隔天早上到餐廳用餐，餐畢走出來。那幾天正是我每天早餐後的到花園唱誦回向，途中經過時有聽到小貓咪的撒嬌叫聲，也瞥見到小貓咪繞著用餐者的腳邊走啊走的。我沒停下來，繼續往花園走去。
唱誦心經到第三遍時，小貓咪出現在我腳邊環繞著。我試著想完成七遍的心經唱誦，但是小貓咪不停喵喵的叫聲，最終讓我停了下來。
蹲下來，看著牠，牠仍然走啊走的，用三隻腳不方便地走著。牠的左後腳似乎受傷了，必須提起左後腳來走路，變成三腳貓。
很本能地，我詢問牠是否願意讓我幫忙牠。牠沒拒絕，我靠近牠，再蹲下來，開始為牠進行能量療癒。牠忽地鑽進我的雙腿中，正確地說，是雙胯之中，動也不動。我也不想驚動牠，就保持那樣的姿勢繼續為牠傳送能量療癒。
這當中，發現牠一直動著身體，似乎這能量療法對牠較強烈了些，牠受傷的腿一直動著，同時也有點像擋著什麼似地揮動著腿。我進行了一陣子，想說或許真的對牠較強烈了吧，就改變成以靈氣來進行。牠很快就安靜了下來，然後睡著似地，蜷縮整個身體，就躺在我的雙胯之中。感覺上牠對靈氣很能接受。
也是在我停止唱誦，蹲下來那時候，一大群鳥兒飛過來在周遭樹上，認得出的是很多烏鴉，還有其他我不知道的鳥兒們，此起彼落地鳴叫著。
過了好一陣子，蹲久了，腳麻，我一段時間就動動身體和腳。後來實在太久了，當時也時近中午，太陽大，我結束了靈氣的傳送。跟牠說再見，就離開了。
回到房間沒多久之後，又開始聽到牠那悽厲異常的哭喊聲。我想說再為牠進行療癒，但是在戶外不那麼方便，那麼或許就把牠帶到房間來吧。下樓抱牠上來，牠本能地，感覺上是沒有安全感，想掙脫。每當牠想掙脫，我就放牠下來到地上，讓牠知道牠隨時可以走開。就這樣幾次下來，牠不再掙扎地讓我直接抱到樓上房間。
一進入房間，Deepak一聽到小貓貓喵叫聲，很高興地，說那也是他想做的，抱牠進來。
Deepak認為這是隻剛出生沒多久的小貓咪，跟牠媽媽分開了，可能迷路了或什麼的。對我來說，我分辨不出牠是否剛出生，因為牠體積算大的，不過牠真的非常瘦弱，皮包骨，就是營養不良的樣子。
我人往地上一坐，把小貓咪放在我的腿上，開始繼續為牠進行靈氣傳送。久久。
結束後，我起身。牠也一跳。發現牠大便了。把牠放到浴廁中的沖澡處，告訴牠如果要大小便，到這裡來。當然不知道牠是否聽得懂，私忖動物是聽得懂人話的。然後我就去清理牠的大便。
沒多久，牠又開始喵喵叫。把牠抱到陽台處，牠仍然喵喵四處走動。我看著牠，不知道可以為牠做什麼，因為不知道牠的需要是什麼。Deepak說可能肚子餓了，要我把牠帶到廚房，要些牛奶給牠喝。
要了些牛奶，端到花園旁的戶外餐桌下，牠馬上就舔起牛奶來。真是肚子餓了。
在那兒看著牠喝奶，待了一會兒，我就離開了。
晚上，又聽到牠悽厲哭喊聲，而且就在我們的房間門外。
這是隻聰明的貓耶，才抱牠進來一次而已，牠已經可以認出我們房間的路。還有，牠竟然可以三腳跳上樓梯來到二樓？！這時又是大雨磅礡，Deepak和我實在於心不忍，終於開門把牠抱了進來。我就讓牠坐在我的雙腿上。
每當牠坐在我腿上時，因為牠都整個蜷縮著身體休息，安靜地熟睡著，我總是小心翼翼地不敢動身體。必要時，很緩慢很緩慢，像是重病疼痛的病人搬移動我的身體，以免驚擾到牠的睡眠。
這當中，有二次我起身站起來。起身時，總是輕輕把牠放在地上。牠總是在我起身之後，大便在地板上，二次。
仍然抱牠到浴廁，放牠在沖澡處，告訴牠這是牠的大小便處。然後我去清理牠的大便。
每次牠在房間中大便後，都會顯得很不安，收縮著身體，好像做錯事的樣子。因為這樣的行為，我感覺到牠不是野貓，是有人養的猫，不知何故被帶到旅館來棄放。同時，野貓是不會這麼容易靠近人的，而牠是這麼想要，也輕易地貼近著人。
之後牠繼續喵喵叫，猜想肚子餓了。我們房間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給牠吃，剛好有一碗早餐剩下的Yogurt，放了些在盤中，試著給牠吃。牠一點兒也沒興趣。想說牠大概不吃Yogurt吧。就抱著牠到餐廳去，沒想到餐廳很多人在那兒用晚餐。我把牠留在門口，牠幾度要進來，可能因為外面大雨吧。我幾度把門關好，告訴牠等一下下就好了。然後人就直衝進廚房要些牛奶。
等著牛奶的過程中，旁邊一對夫婦對我說，牠不喜歡牛奶，因為他們剛剛才餵牠牛奶，牠動也不動。我說那牠一定不餓，因為下午時分我才見到牠很起勁地喝牛奶呢。
廚房人員很快拿來一碗牛奶，我把牛奶放在地上。這次，牠動也不動，對那碗溫熱的牛奶一點兒興趣也沒。可是牠還是不停地喵喵叫著。
眼見著牠也不喝牛奶，又不知道牠喵喵叫著是需要什麼，我整個人不知道該如何是好。就那麼一下子，我一把抱起牠來，同時帶著牛奶，回到房間去了。
這晚上，牠就一直坐在我的腿上，很安靜地。偶而會抬起頭，喵喵叫幾聲，撒嬌地。
牠的身體十分柔軟，像是個軟麵糰，也很脆弱。可以感覺到牠的呼吸，那隔著皮就可以摸到骨的身體，從不安的顫動到整個寧靜下來，沉沉地睡著。
坐了很久，我起身上洗手間。一回來，見到牠大便在我的坐墊上。
頓時心中懊惱，想說牠之前三次都是大便在地板上，這我可以接受，但是大便在我的坐墊上，感覺上是特意從地上跳上去坐墊，大便在那裡的，似乎抗議著我就這樣起身離開牠。
我先把牠放到浴廁去，然後去清理坐墊上的便便。這時突然想起以前養過貓的友人說過如何訓練貓大小便的方式，就是把貓帶到牠的便便處，用牠的鼻子就著便便碰觸碰觸，牠就學會以後不會在那個地方大小便。我回去浴廁抱起牠來，就那樣子做，帶著怒氣，同時還敲敲牠的頭。然後，再放牠回浴廁去。
Deepak被我如此的舉動嚇到。他認為這樣的舉動對貓是沒有達到教育的作用，只不過讓牠連結到我的怒氣而已。
此時也夜深了，Deepak收拾東西後上床。我清理一切妥當之後，也要上床了。四處看著，沒見到貓咪。Deepak說貓咪和他一起睡著。是喔，牠就安穩地躺著蜷縮著身體，緊貼在Deepak的頭和肩膀旁邊。跟Deepak說，小心牠大便在你的床上。
睡了一陣子，其實一直沒有真正入眠，不知道幾點了，天仍暗著。見到Deepak拿著手電筒似乎在搜索著什麼。他說小貓咪大便在他的床上了。他起身上廁所，就要躺下繼續睡，忽而想起我的話，拿手電筒照了一下床上，發現枕頭旁到處是大便。還好沒有就這樣躺下去，否則將是躺在一堆堆貓糞上。
跟Deepak說，放貓咪出去吧。Deepak說再二個小時天就亮了，等天亮後再放牠出去，不必急於這二個多小時。
小貓咪彷彿知道做錯了，怯於再上去Deepak的床上。牠轉而跳上我的床，但我都不讓牠上來，唯恐牠也大便在我床上。二三次之後，牠放棄了。
隔天聽Deepak說，在我拒絕了牠二三次之後，牠最後還是跳回Deepak的床，不過是在床腳Deepak的腳後邊。就在那兒歇著。
Deepak開玩笑地自嘲，當菩薩的代價就是，好心收容牠，然後牠大便在你的床上。
經歷過這一番，Deepak以為我一定不同意他收留這小貓。我說我不反對，但是他要訓練這小貓在固定的地方大小便，同時照顧與清理小貓的一切事物。Deepak也說他很願意這麼做，但是我們在這裡是過客，很快就要離開，沒有時間訓練。如果是我們自己住的地方，他一定毫不猶豫就留下牠了。
隔天用早餐時，Deepak把收留小貓的經過分享給一對荷蘭夫婦，他們也是很關心那小貓的人。他們正想把小貓收留進他們的房間，聽了我們的故事後，就沒讓小貓進入房間。
後來他們去找了二個箱子，裡面放些報紙，把箱子放在他們住的那棟大樓的樓下大門門後邊，當作是牠的窩。然後他們也連絡上他們的當地尼泊爾親人，同意認養這隻小貓咪。不過需要有人照顧牠的飲食一週，因為他們週日才會來接牠回去。我們說我們會注意照顧牠的飲食。
自從小貓貓有了個窩，也有人關照著牠的飲食，從此再也沒聽過牠那悽厲的哭吼聲，有著的是牠時不時的撒嬌喵喵叫聲。
Deepak和我很高興荷蘭夫婦想出以箱子內置報紙來暫時安頓小貓貓的方法。我自覺慈愛有餘，卻是欠缺相關知識與技巧，徒有愛憐照顧之心，卻因為沒常識而惹得自己發脾氣。
不過顯然這小貓咪的大便問題也很困擾荷蘭夫婦。
他們隔天一早發現小貓咪大便在自己的窩，荷蘭自家也養貓的他們說這很罕見，貓不會大小便在自己的窩的。也因為這問題，他們的尼泊爾親人也猶豫著，如果這小貓隨處大小便，他們可能也不想認養。不過又隔天早上，小貓沒有大便在自己的窩。大家都很開心，覺得小貓貓有些希望，不至於被拒絕了。
可是，之後又有二次牠大便在自己的窩，很嚴重。我們想說牠是否拉肚子呢？
因為在旅館大家餵牠的食物，都是人吃的食物，這其實不適合動物，太多調味料之類的東西。或許因為這樣牠才控制不住而隨意大便吧。
荷蘭夫婦後來去超市買了些鮪魚罐頭和貓食乾糧。Deepak則是每次晚餐都點雞肉湯麵，每次留下大部分的雞肉和些許湯給小貓。後來牠拉肚子，我們不再給牠湯，只給牠雞肉，可是牠顯然很喜歡那雞湯味道，每次都一定先舔完那一點點湯汁。
就二天而已，牠明顯地健康起來，同時很高興見到牠走路時，左後腳可以碰觸著地來走了，雖然一跛一跛地，還沒完全好，至少已經痊癒中。可見好的食物協助牠的復原進程。本來很擔心牠是生來跛腳，那麼就無法獵物求生，就只能一輩子靠人們養，現在牠已經可以追著蝴蝶跑了。到牠離開前，就是這七天的與牠相處，牠已經很健壯了，左後腳也更好些了。因為如此，荷蘭夫婦為牠取名Dikkie，意為胖胖，說牠是全尼泊爾最胖的小貓貓了。
他們問了熟悉貓的人，說這隻小貓貓大約是五六個星期大吧，所以是初生兒沒錯。貓咪出生後，身體成長得很快。
記得跟小貓貓共住那一晚的隔天早上，我仍然在早餐後到花園去唱誦。唱誦著心經當中，小貓貓進來了，一樣在我腳邊繞啊喵喵叫。啊，這小孩兒竟然不記恨，對我昨晚按牠的鼻去碰觸牠的便便和敲牠的頭一事，好像都煙消雲散了？！
這次，我並沒有停下唱誦，繼續完成我每日的唱誦回向。然後走出花園。
當走出花園時，小貓貓就在園門口仰躺著，撒嬌地喵喵叫。我完全沒有理會牠，沒有看牠一眼。感覺自己非常地無情。
其實，我對於牠大便在我的坐墊上一事已經完全沒有任何芥蒂了，主要是內心更多的是害怕，因為我完全不知道如何照顧牠，怕牠黏著不走，就乾脆一付冷漠樣來對待牠。
自從那天晚上帶著怒氣敲了牠的頭，按著牠的頭去碰觸便便後，我一直都很罪惡感，覺得對牠很抱歉。每次都想跟牠道歉，卻一直沒機會。直到二天後，我用完早餐後，起興自個兒去看牠，見牠仰躺在中庭走道上曬太陽，時而仰躺，時而滾動在陽光下，非常活潑健康樣。我上前跟牠打招呼，跟牠玩了一會兒。同時也在心中傳送著對牠的道歉。
顯然還是無法減輕我的罪惡感。
好幾次都會聽到牠的喵喵叫聲，撒嬌的。我就會跟Deepak說牠在呼叫你喔。Deepak知道我內在的罪惡感，就說牠是在呼喚我，說一切都ok，我已經被原諒了，沒事了，不要放在心上。
某天早晨，用餐後，跟著Deepak一起去探望小貓貓。就在那時候，我對著牠說出對不起，請牠原諒我當時的粗暴。跟牠對不起了很多次。
從那之後，心中的虧欠感消失了。
有天晚上，我們很晚都還沒去用晚餐。大約八點半左右，小貓貓過來我們的房間下面喵喵叫著。Deepak說這時間通常是他把雞肉端去給牠吃的時候。不過因為這天荷蘭夫婦交代我們說晚上不要再餵牠吃任何東西，因為牠吃掉了二大罐鮪魚罐頭，很飽了。
Deepak後來去用餐，他說小貓貓在旁邊，看起來不像已經飽的樣子，還是可以吃下東西。
我們都很高興小貓貓愈來愈健康，也笑牠永遠吃不飽的樣子，任何食物（牠喜歡的）放到牠面前，牠都可以一直吃下去，恐怕牠過胖了。
有一天用晚餐時，我們因為餐廳裡頭太吵了，換到花園旁邊的戶外餐桌，一走到那兒，忽然見到牠就坐在其中一張椅子上。Deepak抱牠到腿上。一會兒，Deepak問說我要不要抱牠。我說得看牠要不要讓我抱。自從上次牠大便在我的坐墊上，我粗暴地對待牠之後，每次我們碰面，總隱約感覺到某種不自在。牠總是看著我，似乎想過來，但有著些距離，我也總是看著牠，內心想跟牠打招呼，抱抱牠，但就僅只於想著，一樣也是有點距離地看著牠而已。這次呢，Deepak就把小貓貓放到我腿上，ㄟˊ，牠就這樣坐在我的腿上了。
雞肉湯麵來了，Deepak一樣挑起大部分的雞肉放在小碟子。本來想放碟子在地上，那麼就不會養成牠會跳上餐桌的習慣，畢竟牠不是我們自己的貓，很快地牠將被帶入某個人家去，不知道那家人能否接受貓貓跳到餐桌上，我不希望這樣的習慣造成他人的困擾。但是Deepak很反對，牠很疼愛貓貓，也享受著觀看著牠吃食的樣子。
最後我們把食物餐盤放到Deepak身旁的空椅子上，小貓貓就可以在那兒用餐，Deepak也可以看牠吃食的過程。
小貓貓還是先舔起所有的湯汁，然後享用著美味的雞肉。
用餐結束，小貓貓回到我的腿上來。一會兒，我很自然地為牠傳送靈氣。不像以前，牠總不讓我直接碰牠的左後腿，這一次牠直接把左後腿整個放入我的手中。
結束靈氣傳送後，我跟著牠一起走回牠的窩，送牠一程。牠到了之後，喵喵叫著不願意進去，我跟牠說再見。
沒多久，聽到牠的喵喵叫聲在我們的房間下面。好一會兒，牠離開了。
這天終於來到，要跟小貓貓告別了。8月18日。
見著牠充滿好奇的雙眼與神情，沒有絲毫的不安，對著新到的人望著，每一個動靜都在牠的注視之下。我覺得很放心，感覺到小貓貓會適應新家的。
車子要開了，我就著牠的頭深深地親了一下，再度跟小貓貓說再見。
Farewell, Dikkie.
很謝謝你給我這麼多，教導我這麼多。
你讓我發現到自己的粗暴一面，經驗到與初生兒的互動，經驗到初生兒的純真，這是很大的給予與教導。很感謝你。
後記：不知道什麼因緣，貓咪這麼貼近地走進我的生命。
在與小貓貓互動的這一星期當中，Deepak和我常常也見到一隻大黑貓會出現在附近。Deepak說他碰過大黑貓很多次，但是從來沒有見過牠的正面，都只見牠瞬忽快速在眼前飛快晃過，還有些時候會聽到牠的叫聲，但沒見到牠的身影。
其實我8月2日首次在花園中唱誦心經時，就瞥見過牠的黑尾巴在草叢下穿越過，只是那時候並不知道就是這隻大黑貓。後來二次再見到大黑貓，一次是早餐後，我去跟小貓貓道歉的那次。在內心道歉後，我轉身離開。那一瞬間，看到大黑貓就在小徑旁的樹叢下看著我。
第三次見到大黑貓，是那天晚餐後為小貓貓傳送靈氣。當時Deepak先離去到雜貨店買些東西，整個花園旁的戶外餐桌就只有我和小貓貓坐在暗夜裡。Deepak一離開沒多久，馬上大黑貓就跳上餐桌，牠先看了我一眼，那大大明亮的黃色雙眼，停了二三秒鐘，然後就開始舔食剛剛我們給小貓貓的餐碟上的殘餘湯汁。
我看了大黑貓一眼，繼續為小貓貓傳送靈氣。
大黑貓跳上餐桌上是無聲無息的，可是牠初始舔殘餘湯汁時卻是大聲作響，小貓貓原來安靜躺在我腿上，大黑貓的舔食大聲響馬上引起牠的注意，頭馬上直立，嘗試著搜尋出那是什麼聲音動靜。就在小貓貓注意到有他者也在現場時，大黑貓的舔食聲轉變成靜巧巧的無聲無響。我內心對大黑貓沒有恐懼，只是擔心牠會不會和小貓貓吵起來。還想說如果大黑貓對小貓貓不友善或攻擊的話，我要如何保護著小貓貓。
還好整個過程，小貓貓就只是直昂著頭注意著，安靜地，沒有不安動盪，沒有進一步的其他行動，就只是專注的神情。
而大黑貓完成了最後的舔食之後，絲毫不畏生地，緩緩穩定地步行在餐桌上，經過我面前，同時也不時看著我。然後，就那麼一蹬，躍下桌，跳到地上。大黑貓一站定在地上時，立即轉頭注視著我，那大大的雙眼，看入我的眼睛。牠那黃色的眼睛，在暗夜中更加閃閃發亮著。我也注視著牠。我們就這樣彼此注視著幾秒。感覺上，牠好像點了一下頭，可能是我的錯覺吧。很快地，牠就離去了，沒入暗夜的花園中。
隔天，就是小貓貓離開暫時的窩，前往認養牠的人家。
我其實很想再見到大黑貓。
小貓貓離開那天下午，我們去了Thamel，我還特地去各超市找尋貓食，就是想說可以給大黑貓的，但是各超市都沒有貓食。當時就想說，大概是不需要吧。
而，很巧地，似乎自從小貓貓離開了之後，大黑貓也消失了。我們再也沒人見到牠的任何絲毫蹤影，更沒聽到牠的任何聲音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