巴里牛許是不同品種。猶記得2007年2月初次造訪巴里時,首次邂逅巴里小牛,深深為牠們如同小鹿的可愛所吸引,很是驚豔啊。從此,就愛上看著巴里小牛的身影。
看小牛專注吃著草的樣子,雖說專注,只要有人靠近,牠們可是很警覺地就跑開。看小牛依著牛媽媽吃奶,牛媽媽通常自己也正在吃草,所以牛媽媽隨著吃草而移動身軀,吃著母奶的小牛也跟著移動吃奶,那樣的圖案,我看了常大笑。還有小牛馳騁跳躍在草地上,那真是美啊。我的目光總是無法移開地欣賞著這一切大自然造物之美。
前幾天看到一隻小牛快步馳騁在大片草地奔跑,我就後悔沒有帶著相機出來,因為這種大步奔馳的場景並不常有。後來我帶著相機出來的那一天,有一隻小牛跳著起來了,也好啦,「沒魚,蝦也好」,至少拍到牠跑的樣子。雖然不是最美的那身影,總算也留下巴里小牛馳騁像小鹿的影像。
我的相機攝影機是最陽春型,既不是高畫素,更不是專業攝影機,所以只能非常近距離拍攝。也因此幾乎是和牛媽媽小牛兒面對面,牠們就瞪著我看,我真是為打擾了牠們很抱歉。通常牠們奔跑,或吃草,或犢子情深,都相當自得怡然,可是只要我一拿相機,就驚動牠們跑開了。你會看到影片中小牛有點不安地看著鏡頭模樣,那是因為這相機大剌剌地盯著牠們拍。所以,每當拍攝完畢,我總要對牠們抱歉一番加感謝,謝謝牠們願意待在那裡讓我拍攝,留下美麗畫面。
再看看巴里牛,真是豐腴啊。記得初見時,啊,我是城市鄉巴佬,沒見過牛,雖然不是成長在都市,但是小鎮生活也只有房子,沒有這些自然景觀。
初見巴里牛時,大概之前多只在印度見過牛,印度牛之瘦弱一副營養不良的骨樣,所以一見到巴里牛這麼肥沃,大為驚人,一眼就覺得巴里這地方是富裕之地。果不其然,Deepak和我在這裡生活,對巴里的印象就是,這是個富庶之地啊。人民的生活,不管是當地人,還是住在這裡的外國人,過得都是富裕生活,他們天天享受著這塊豐碩肥沃廣闊的大自然美景。
但是每天觀看著這些牛,總要很訝異,天啊,牠們可是一天到晚,除了睡覺以外,時時刻刻都在吃呢。Deepak開玩笑說,「要我像牠們一樣,整個生命就只是無時無刻都在吃,我做不到啊。」本來還以為只是因為牠們身軀龐大,所以需要不斷進食,可是見過馬之後,這樣的猜想馬上就推翻了。馬是自由的靈魂啊,多半時候牠們自個兒歇著,或奔馳著,也只有餓的時候才吃東西。
對於動物的真確認知來自於1989年大學時讀的一本書《所羅門王的指環:與蟲魚鳥獸親密對話》(Konrad Lorenz, “King Solomon's Ring”, 1949) (Er redete mit dem Vieh, den Vögeln und den Fischen, 1949),至於親身與動物近距離生活,則是2007年2月初次造訪巴里,我們住的Villa主人Sohana有二隻小狗,有三星期的日夜與我們相處在一起,睡覺也在一起。
我們常罵人畜生,禽獸不如,就好像人類比動物高等。又我們總以為人類有理性,所以懂得控制自己的行為,不會去傷害人等等,禽獸動物就是野蠻殘忍罷了。動物行為學大師Konrad Lorenz這本書顛覆了我以往的認知。Lorenz以他長年親身與動物一起生活和觀察的結果,發現一個事實:所有的動物在爭戰中,只要有一方自覺不如對方,會被擊敗,這敗者會將牠的頸部赤裸呈給勝方。勝方一見到對手把最脆弱毫無防衛能力的頸部赤裸裸獻上來,勝方會馬上就停止戰鬥,知道對方已認輸,並不會乘勝毫不留情地咬下那可以一斷斃命的頸部。
但是所有的動物中,人類也是動物之一,人類是唯一的動物,會在二方交手中,即使敗方已認輸,勝方仍會直擊要害,置對方於死地。
真是好一個有理性的人類,竟是下手絕不留情,趕盡殺絕。真是好一個禽獸不如啊,這樣的形容,還真汙辱了動物高貴的仁慈良善本性呢。
有興趣的人可以一讀,天下文化出版,游復熙.季光容譯,《所羅門王的指環:與蟲魚鳥獸親密對話》。博客來網路書店對此書有很精采的簡介。這本書其實非常有趣,很引人入勝,一點也不枯燥無味,沒有生澀難懂的專業術語,也沒有學術研究那種只有專業領域才懂得的行文,這是本寫給一般人可以看得懂的書。我還記得當年讀這本書時,可是一下子被吸引得一直讀下去,無法中斷呢。本書是一篇又一篇的故事,沒有什麼大道理,但是就是這些一篇又一篇的故事,讀者很自然地進入另一個世界,令人大開眼界,見聞增長,心胸開闊,會發現人類其實可以跟動物很親近,更可以從動物身上學到太多太多的人生智慧。